【摘要】 象征現象普遍存在于人類活動中。語言是人類社會重要的文明成果，是眾多其它活動的基礎，它作為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保存和傳遞著人類文明的成果。語言中廣泛地包含著象征現象，而語言的民族性又使得不同語言中的象征現象帶有不同民族文化特點。透過語言中的象征現象這一棱鏡，我們能夠從一個獨特的視角來了解語言背后所蘊含的該民族特有的歷史文化傳統、思維方式、語言習慣等重要信息。本文在語言文化學的框架下，主要探討與語言象征有關的三方面問題：語言象征的概念、性質及其與民族文化的關系；詞匯象征意義的語義學基礎；俄漢自然現象詞匯象征意義的對比分析。正文分為三個章節：在第一章中，探討語言與文化相互關系的發展歷史和現狀，為本文研究構建基本理論框架；從橫向和縱向的角度，考察不同時期俄羅斯、歐美、中國學者對語言象征現象的代表性研究成果，為本文的具體實例研究提供理論和方法論基礎。在第二章中，在語義學的框架內，分別從詞的內部形式、詞匯意義的構成成素、經驗主義認知觀三個角度，探討詞匯象征意義的形成和作用機制，進一步探究語言象征的語言學基礎。在第三章，即本文的主體部分中，選取基礎而具有代表性的太陽、月亮、星星、土地、水、火、山、風、云這九種自然現象詞匯，對其在俄語和漢語中的象征意義進行對比分析，并探討異同背后的文化成因。對比中我們發現，上述詞匯在俄語和漢語中的象征意義有重合之處，也有較多不同。通過總結歸納，我們發現，詞匯象征意義不同的原因主要有：宗教信仰、地理環境、歷史、民間習俗、生活習慣等，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就是兩種語言背后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本文通過理論結合實踐的分析，對俄語和漢語的象征文化有了進一步的研究，并為俄漢翻譯與俄漢跨文化交流提供了新的可借鑒材料。最終，我們從語言象征這一角度，印證了語言對于表達、保存和傳承文化的重要作用和意義。

第一章語言——文化——象征

1.1 語言與文化

語言文化學是產生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一門新興學科。雖然它剛起步不久，但我們從名稱上便可以看出，它是脫胎于語言學和文化學之間的一門交叉學科，這兩門學科在人類科學發展的歷史上已經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因此，正如其他交叉學科一樣，語言文化學在誕生之初就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發展基礎。根據俄羅斯語言文化學家馬斯洛娃（В. А. Маслова）的定義，語言文化學是產生于語言學和文化學交界處的一門科學，它研究在語言中反映出來并得到鞏固的民族文化[Маслова 2007: 28]。簡言之，即透過語言看文化。顯而易見，在語言文化學中，語言和文化是兩個最基本的支柱，二者的相互關系是本學科研究的基礎和出發點。然而在歷史上，不同的學者對這一問題有不同的解答。第一種普遍的觀點是語言決定論。這種觀點將語言置于一切研究的出發點和中心，認為語言學的研究和發展制約著其他學科的進展，包括文化學。持這種觀點的有俄羅斯著名的文化學家斯捷潘諾夫（Ю. С. Степанов），他認為，語言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引導著哲學家和其他學者們的理論思考。當代杰出的思想家伽達默爾（Х. Г.Гадамер）直接肯定地說，語言是解放的唯一希望。而海德格爾（М. Хайдеггер）恰恰是將語言，而不是自然和周圍的世界，認為是第一存在和人類“存在的家園”，因為語言不僅反映，而且還構筑了人類生存于其中的客觀現實。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語言學對于所有社會科學的方法論來說有著戰略性的意義[Маслова 2007: 26]。語言決定論的觀點強調了語言研究的重要性，適應了新時期哲學界以及整個科學研究領域的語言轉向這個大趨勢，為許多學科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突破口和解決思路。然而，在語言和文化的關系中，這種觀點過于強調了語言的決定作用，而對于同樣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文化的作用卻未能給予足夠重視，在語言和文化的關系中過于看重語言。另一種獲得更多學者贊同的觀點是語言相對論。這種觀點平衡了語言和文化的相互關系，認為在語言研究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考慮語言承載的文化因素和文化背景，二者相互影響，相互作用。正如俄羅斯語言學家維諾庫爾（Г. О. Винокур）在其著名論斷中所指出的那樣，每一個研究語言的人，都一定會成為相應文化的研究者，他們選擇的語言是這種文化的產物[Винокур 1959: 211]。早在十九世紀初，德國語言學家格林兄弟就開始嘗試探討語言和文化的相互關系。在這個問題上，德國語言學家、哲學家洪堡特的思想在世界范圍內獲得了廣泛的認可和傳播。他認為，語言是“民族的靈魂”，是民族“自身的存在”。文化首先表現在語言中。語言是文化真正的客觀實現，它能夠使人融入到文化中。語言是文化對宇宙和自身的固定看法[Маслова 2007: 27]。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俄羅斯語文學家和藝術學家布斯拉耶夫(Ф. И. Буслаев)以及斯拉夫語文學家波捷布尼亞(А. А. Потебня)繼承和發展了格林兄弟的觀點。布斯拉耶夫十分重視詞匯積累文化的功能，他認為，正因為如此，語言才能在長時期為了適應不同的需求而發生變化的同時，將過去生活的寶藏保存到今天[Буслаев 1992: 271]。而波捷布尼亞把人的語言活動看作是人類對世界的創造性認識，并賦予這一認識過程以藝術性。“語言完全是唯有人類才可能有的創作，正因為如此，語言才對人類有意義”[Потебня 1989: 198]。在二十世紀獲得發展的新洪堡特主義也重點研究了語言和文化的不可分割性。其中重要的分支之一薩丕爾（E. Sapir）-沃爾夫（B. L. Whorf）學派提出了著名的假說：他們認為，語言不同，世界觀也會不同，思維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語言。而另一個分支的代表魏斯格貝爾（Leo Weisgerber）認為，在思維與現實、主觀與客觀之間，存在著一個中間世界——語言。法國著名哲學家、人類學家萊維-斯特勞斯（Claude Lévi-Strauss）曾指出，語言既是文化的產物，同時也是它重要的組成部分以及它存在的條件。他還認為，語言是文化存在的獨特方式，是組成文化編碼的重要因素[Маслова 2007: 27]。綜上所述，在語言和文化的相互關系上，我們的立場與持語言相對論觀點的學者保持一致。德國哲學家赫爾德(Johann Gottfried Herder)在其著作《論語言的起源》中曾提到，在他看來，人類有四個基本的現象：語言、文化、社會和民族精神。語言從其產生的時候開始，就與文化有著千絲萬縷不可分割的聯系。二者隨著社會的發展，互相影響，互相作用，互相促進，互相完善，維持著獨特的平衡關系。正如在二十世紀末語言學界達成的普遍共識所指出的那樣：語言不僅與文化有聯系，它產生于文化并表達文化。語言是文化創造、發展、保存（以文本的形式）的工具，同時也是它的一部分，因為在語言的幫助下，產生了現實的、客觀存在的物質和精神文化。正是在這一思想的基礎上，在世紀之交產生了新的科學——語言文化學[Маслова 2007: 28]。

1.2 國內外對象征（特別是語言學和文化學方面）的研究

象征是人類社會特有的文化現象，它是人類區別于動物世界的重要特征。早在人類社會發展的初期，在生活勞作的許多方面，人們已經開始無意識地運用象征的形式，如最初的儀式、文字等方面，都帶有象征的痕跡。象征是人類文明創造的產物。“象征”一詞源自古希臘語，最初它的意思是指小陶瓦罐。在遠古時代，交通很不發達，人員的流動性也不大，與友人相聚之后，人們往往要經過很長時間才會再次見面，而到那時早已物是人非。因此，在與友人分別時，主人會把一個小瓦罐碎為兩半，一半贈與友人，另一半自己保存。多年之后當兩人再次見面時，就憑借能彼此吻合的兩塊瓦片來互相辨識身份。這便是“象征”一詞的由來，由此可見，象征最初的意思便是“身份的證明”。接下來我們來看象征一詞的定義。根據俄國詞典編纂家達里(В. И. Даль)所編的《具有活力的大俄羅斯語詳解詞典》中的解釋，象征是指簡稱，綱要，完整的圖景，少數詞或符號的實質，如信念的象征；對一切本質或是其基礎核心的信仰，帶有轉義的、象征性的、別有寓意的意義的圖畫形象，以及所有線條符號形象[Даль 1880:556]。《文學百科辭典》對象征的定義是：藝術中的象征是一個通用的美學范疇，它是通過與其他范疇，一方面，與藝術形象，另一方面，與符號和寓喻的對照來展開的[Аверинцев 1987: 378]。《辭海》中對象征的定義是：①用具體事物表示某種抽象概念或思想感情。②文藝創作中的一種表現手法。指通過某一特定的具體形象來暗示另一事物或某種較為普遍的意義，利用象征物與被象征的內容在特定經驗條件下的類似和聯系，使后者得到具體直觀的表現。作為形象，象征可分為公共象征（傳統象征）和私設象征（個人象征）兩大類。前者為一個民族文化中習用的象征方式，后者為個人自創的象征方式。③19 世紀法國象征主義派詩人的創作主張及其特色。

第二章 語言象征的語義學分析

2.1 詞的象征意義與詞匯意義的成素

我們知道，詞匯意義是一個立體的分層結構，詞的象征意義是詞匯意義的一部分，或是詞匯意義的一種表現形式。那么，詞匯的象征意義在整個詞匯意義體系中具有什么樣的地位？象征意義與其他類型的詞匯意義具有什么樣的關系呢？長期以來，關于詞匯意義的構成成素問題，一直沒有定論。在這里，我們同意俄羅斯語言學家諾維科夫（Новиков Л. А.）的觀點，從制約詞匯意義的因素出發，對詞匯意義進行分類。首先，諾維科夫在辯證唯物主義觀點的影響下，提出了自己對詞匯意義的理解，他認為，詞匯意義是物體、現象或態度在意識中的某種反映，這種反映作為所謂的詞的內部方面進入詞的結構，與之相對應的是作為物質外殼的詞的發音[Новиков 1982: 86]。在此基礎上，諾維科夫從符號學的觀點出發，依據符號學中不同層面的關系，按照符號與思維內容（概念）的關系、符號與其他符號的關系、符號與使用該符號的人的關系、符號與客體（物體）的關系，將詞匯意義劃分為概念意義、結構意義、語用意義和所指意義。其中，概念意義指的是語言符號與能指的關系，即與觀念、概念的關系；結構意義是語言符號之間的關系，具體又可以分為組合關系和聚合關系；語用意義指的是語言符號與語言使用者之間的關系，在語言使用中，人通過語言來表達特定的語用意圖，達到以言敘事、以言行事、以言成事的效果；所指意義指的是語言符號與所表示的客觀事物之間的關系。這就是諾維科夫對詞匯意義構成成素的劃分。接著，我們來看詞匯象征意義的本質。根據《辭海》對象征最基本的定義：用具體事物表示某種抽象概念或思想感情，我們可以看出，象征意義的產生是一個有人的思維參與的過程。根據以上諾維科夫對詞匯意義構成成素的劃分，我們可以初步將象征意義歸為語用意義的范疇。語言單位本身是沒有象征意義的，它是以所表示的客觀事物為基礎，經過人類思維的加工，通過相關、聯想、幻想等思維過程，依據客觀事物某一方面的特征，結合特定的文化傳統、風俗習慣等因素，表達某種抽象的、更有價值的文化和情感意義，形成約定俗成的語言象征。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詞匯的象征意義是以所指意義和概念意義為基礎的。我們知道，語言除了可以表示客觀事實之外，另一個重要功能是表達語言的使用者——人的情感。上述歸納中，凡是與人的因素有關的詞匯意義都歸為語用意義。在語言學中，存在特定的表達人的情感評價意義及修辭色彩的詞匯意義——伴隨意義。從廣義上講，伴隨意義是指任何補充語言單位的物體-概念內容并賦予它情感表現功能的成素[Филин 1979: 193]。在伴隨意義中，存在兩種方式來表達人的評價和情感：一種是修辭手段，我們稱之為修辭伴隨意義，例如，名詞可以通過添加后綴來表達主觀的喜愛、贊揚、厭惡等感情色彩；另一種方式是通過詞匯所承載的文化信息來表達特定的感情色彩，我們稱之為文化伴隨意義。顯然，我們討論的詞匯象征意義屬于文化伴隨意義的范疇。根據研究，文化信息可以通過四種不同的途徑來體現在語言的稱名單位中：文化義子、文化背景、文化觀念和文化伴隨意義[Маслова 2007: 54]。象征意義是一種有著濃重民族文化色彩的詞匯意義，其產生的機制是相似和聯想，象征中的文化伴隨意義正是通過其與具有民族文化色彩的原始意象、定型、標準等的聯想關系產生的。詞匯中聯想特征的固定，即伴隨意義的形成是一個帶有民族文化特性的過程[Маслова 2007: 56]。具有象征意義的同一客觀事物，在不同的語言中用來表示它們的詞匯的所指意義和概念意義是基本相同的，即它在不同語言中的理性意義是相同的，但是，在不同的民族文化、風俗傳統、語言習慣的影響下，不同民族的人們會選取它不同側面的特征，以此為基礎對它進行不同的語義聯想，從而形成不同的象征意義。例如，在漢語中，“龍”是中華民族的象征，它同時也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威嚴，但是，在俄語中，“龍”卻是邪惡與魔鬼的象征，這與兩個民族不同的歷史文化傳統有關。還有另一種可能，在一種語言文化中具有象征意義的詞匯，在另一種語言中卻可能沒有任何象征意義和感情色彩，只作稱名功能。例如，在俄語中，“白樺樹”象征著俄羅斯祖國，同時也象征著堅強的意志和少女的美麗，但是，在漢語中，“白樺樹”卻沒有任何特殊的象征意義，中國人對白樺樹也沒有像俄羅斯人那樣特殊的感情。這是因為白樺樹在俄羅斯是一種極為常見的樹木，被廣泛地應用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俄羅斯人的生活與白樺樹有著密切的聯系，對它有著特殊的感情。而在中國，白樺樹只有在東北一帶才會見到，對中國人來說，它是一個中性的形象，在漢語中有類似象征意義的是中國常見的“松樹”。

第三章常見的自然現象詞匯象征意義對比分析 ................... 24

3.1 СОЛНЦЕ 太陽............................................................. 24

3.2 ЛУНА 月亮.......................................................30

3.3 ЗВЕЗДА 星星.................................................... 36

3.4 ЗЕМЛЯ 土地................................... 40

3.5 ВОДА 水..................................... 44

3.6 ОГОНЬ 火........................... 50

3.7 ГОРА 山 ....................................... 54

3.8 ВЕТЕР 風.................................................................... 58

3.9 ОБЛАКО 云.............................. 62

第三章常見的自然現象詞匯象征意義俄漢對比分析

3.1 СОЛНЦЕ 太陽 СОЛНЦЕ 的詞典釋義

對于人類及地球上所有生物來說，太陽是最重要的天體，可以說，沒有太陽，就不會有人類生命的存在。《具有活力的大俄羅斯語詳解詞典》中對 солнце 的釋義為：наше древнее светило; величайшее, самосветное и срединное тело нашей вселенной,господствующее силою тяготения, светом и теплом над всеми земными мирами,планетами 我們古老的星球，我們宇宙中最偉大的、自發光的、中心的天體，它依靠引力、光和熱來統治所有地球上的世界和所有行星[Даль 2004]。這樣的釋義，具有明顯的樸素性特點。《現代俄羅斯標準語詞典》中對 солнце 的釋義則更為科學：1.Центральное тело солнечной системы, представляющее собой гигантскийраскаленный шар, излучающий свет и тепло. 太陽系的中心天體，巨大而熾熱的球體，放出光和熱。2. Свет, тепло, излучаемые этим светилом. 該天體發出的光和熱。3 Перен. О ч м-либо являющемся источником жизни, счастья и т.п. для кого-, чеголибо. （轉義）對于某人、某物來說是生命、幸福等來源的某種東西。從釋義中我們可以看出，俄羅斯民族，像世界上大多數民族一樣，自古對太陽有著樸素而虔誠的崇拜，因而賦予了太陽特殊的象征意義。 СОЛНЦЕ 的象征意義在幾部主要的俄語象征詞典中，СОЛНЦЕ 有以下的象征意義：在俄語中，太陽的象征意義主要由兩個角度產生：作為熱源，太陽象征生命力、神的創造力、永恒的青春和激情，而作為光源，它象征真理、知識和智慧[Вовк 2006: 60]。太陽通常被認為是最高的神或神無所不能的力量的表現[Тресиддер 1990: 348]。在大多數神話詩歌傳統中，太陽象征著男性創造性初始要素[Корол в 2005: 513]。斯拉夫人認為，太陽是神洞察一切的眼睛，監督著人們的一舉一動，象征公平與規范。作為太陽系的中心，太陽象征統治地位。除此之外，太陽在俄語中還象征英雄因素、積極性、永恒性等正面意義。

結 語

本文從語言文化學的角度，對語言象征現象進行了研究。我們探討了語言象征的概念、成因、特征、作用機制及其與民族文化的密切關系，并通過選取具體的俄漢自然現象詞匯，對其象征意義進行對比分析，進行了實例研究。我們的研究分為理論和實踐兩部分：本文的第一章和第二章屬于理論研究部分，第三章為實踐研究部分。在第一章中，我們探討的是語言、文化、象征三者的相互關系。首先，在語言和文化的相互關系這一基礎問題上，我們采取的是語言相對論的觀點，即二者在產生和發展過程中，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相互完善，密不可分。語言是文化的一部分，它對于表達、保存和傳承文化具有重要的意義。這一觀點為本文的研究奠定了方法論基礎。其次，我們了解了語言學和文化學領域內國內外學者對象征現象的研究。源自古希臘語的“象征”一詞最初表示的是“身份的證明”，它的多學科性質導致了不同學科對象征定義的不同，我們贊同文化學家洛特曼對象征的定義，即象征是一種特殊的符號，其作用是表達某種抽象的、不可言說的（即非符號的）、有價值的內容和意義，以此來區別于普通的、約定俗成的、理性的符號。對于語言和文化中象征產生的原因，我們引用著名語文學家波捷布尼亞的觀點：這是對于恢復被遺忘的詞本來意義的需求。象征具有一系列重要的特征，如獨立性、完整性、辯證的穩定性和變化性、形象性、理據性、多義性等。在第二章中，我們探討的是詞匯象征意義的語義學基礎。首先，在理據性和民族文化性這兩個重要的共同基礎上，我們研究了詞的內部形式和及其象征意義的關系。詞的內部形式指詞的字面意思，是詞匯產生之初對該詞匯所表示的事物最直觀、最樸素的認識，詞的內部形式為詞匯象征意義的形成提供了語義基礎。其次，我們考察了詞匯的象征意義在詞匯意義構成成素中的地位，研究表明，詞匯的象征意義是以詞匯的理性意義（概念意義、所指意義和結構意義）為基礎，在民族文化的影響下，形成特定的文化伴隨意義，表達特定的情感。再次，我們從認知語言學的角度，運用經驗主義認知觀來考察詞匯象征意義的產生和作用機制。在第三章中，我們選取基礎而具有代表性的太陽、月亮、星星、土地、水、火、山、風、云這九種自然現象詞匯，對其在俄語和漢語中的象征意義進行對比分析，并探討異同背后的文化成因。研究過程中，我們選擇凝結著民族文化的成語、諺語、民歌、文學作品等語料，將詞匯置于不同的語境中，多維度探究其象征意義，并進行俄漢對比分析。對比中我們發現，上述詞匯在俄語和漢語中的象征意義有重合之處，也有較多不同。通過總結歸納，我們發現，詞匯象征意義不同的原因主要有：宗教信仰、地理環境、歷史、民間習俗、生活習慣等，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就是兩種語言背后不同的民族文化背景。綜上所述，本文通過理論結合實踐的分析，對俄語和漢語的象征文化有了進一步的研究，并為俄漢翻譯與俄漢跨文化交流提供了新的可借鑒材料。最終，我們從語言象征這一角度，印證了語言對于表達、保存和傳承文化的重要作用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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