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李莊案”為例,導入法律風險問題

2009年11月中旬,襲剛模家屬到北京找到了李莊律師,委托李莊律師為襲剛模的辯護人,李莊接受委托后,到了重慶三次會見襲剛模。其后,襲剛模稱受到了刑訊逼供,是李莊律師讓其如是說的。2009年12月10日,因李莊教唆編造“被刑訊逼供”虛假口供,重慶市公安局對李莊立案調查,兩天之后,重慶警方到北京將其押回重慶,檢察院對其批準逮捕。2009年12月18日,李莊因涉嫌辯護人偽造證據妨害作證罪,被重慶市江北區人民檢察院將起訴至江北區法院;12天之后,法院進行了第一次開庭;2010年1月8日,一審法院在無一名證人出庭作證的情況下,判處李莊兩年零六個月;李莊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在二審開庭時,李莊當庭認罪,這是人們所始料未及的,2010年2月9日,二審法院改判為一年零六個月有期徒刑。李莊案從公安機關立案調查到法院一審宣判僅用了 28天,從不服一審上訴到二審宣判用時不到一個月�，F在回頭看看“李莊案”,筆者認為其產生有兩個關鍵原因:一是當時“重慶”政治權力肆無忌憚,直接干擾、影響重慶司法,造成司法不是依據法律,而是按照個別政治人物個人意志,從而導致此案對律師合法權益的侵犯;二是我國相關立法還存在著對律師群體的歧視與偏見,在制度上給辯護律師設置巨大的風險,特別是《刑法》第306條的歧視性規定,加大了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這種風險時時、處處困惑辯護律師的執業,影響著律師職業的發展,換句話說,即使沒有特定政治人物以權亂法的因素,我國刑事辯護律師的法律地位和處境也是發炭可危,處于某種不確定、不公平狀態,這正式本文所要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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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一般性問題

2.1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概念
對事物內涵界定一般是通過概念來進行,概念是認知、解決法律問題所必須的且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沒有限定嚴格的專門概念,我們就不可能清楚、理性思考問題�！螢轱L險風險一詞的概念是隨著社會發展、人類社會活動趨向復雜和深刻而逐步深化的,不同領域、不同學科都賦予其特有、專業化內涵,也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常用的高頻率詞匯。無論“風險”一詞的概念有什么深化,但其基本核心含義“未來結果的不確定性或損失”是不會變的。何為法律風險按照《巴塞爾新資本協議》的規定,法律風險是特殊類型的操作風險,它包括但不局限于因監管措施和解決民商事爭議而支付的罰款、罰金,以及懲罰性賠償所導致的風險敞口。但筆者更傾向于認為,法律風險是行為主體因自身行為在某個法律部門或者多個法律部門受到否定性評價及其懲罰性后果。當然,任何職業都有其法律風險,受到法律的規范與約束,必要的法律風險是規范、約束人們行為所必不可少的。同樣,法律對律師職業進行必要的規范、約束是必不可少的,是保障其健康發展、社會穩定所必要,但如果法律規定喪失公允、違背法治精神來限制、甚至打壓律師群體,使律師執業處于一種岌發可危、高風險狀態是不妥的,而中國律師就是在這種發岌可危、高風險狀態下從事執業,堅守著職業理想與法治信仰。中國律師職業不同其他任何一種職業,律師從事法律服務相關工作,受到法律規范、約束最多,法律風險較大的職業類型,辯護律師尤其如此,因為法律規定的不健全、不公正造成辯護律師承擔過多的責任、承受過多的風險,本文是研究中國辯護律師法律風險問題,在認知與理解辯護律師在法律上受到的規范與約束及部分法律規定的不公正、不合理,再聯系中國辯護律師的執業環境,就會深知中國辯護律師的不易、法律風險之大。因此筆者認為,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是指因為法律規定不合理、不公正,導致辯護律師執業受到不公正對待、面臨法律責懲的危險。
1997年到2002年期間,至少有500名律師被“濫抓、濫拘、濫訴、濫判”,其中80%由司法機關“送進班房”,“絕大多數(占80%)最終被宣判無罪”。多數律師最終被宣判無罪,這本身就說明多數律師在依法行使辯護權,卻被司法機關非法干涉、限制,給律師行業制造恐怖氣氛;而500名律師被抓、被判對于整個律師隊伍、全社會法治信心的傷害,更是難以估計的,顯然是特定的制度安排不利于辯護律師。我國公檢法機關手持“利劍”,隨時可能刺向辯護律師,追究其刑事責任。不僅如此,辯護律師除了被刑事追究,還面臨著行政處罰、民事賠償以及行業處分的風險,對于刑事辯護律師來說,面臨著諸多風險,本文重點則研究辯護律師刑事法律風險,但是基于法律的規定及考察問題的全面性,也對行政、民事、行業方面的風險進行分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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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法律風險的立法規定及分類
基于法律規定及行業規范,從責任類型角度對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進行分類,筆者認為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應該包括四類:刑事責任風險、行政處罰風險、民事賠償風險、行業處分風險。辯護律師從事刑事辯護活動,人身安全是行使辯護權的基礎,沒有辯護律師的人身安全,不可能有全面行使辯護權利,更不可能有被追訴人權利保障,因此,辯護律師刑事責任風險是法律風險中最突出、危害性最大的風險類型。在中國的司法實踐中,已經有不少律師被刑事處罰或者“差點被刑事處罰”,還有些律師被追究刑事責任后被改判無罪,無論是那一種,對律師個體傷害是徹底的、對律師群體的打擊是巨大的,最為引人矚目的是2009年“李莊案”、2011年“北海四律師案”。最近,劉少斌(律師)之前因涉嫌妨害作證罪被判刑,2015年3月17日被法院改判宣告無罪,在社會上和律師群體中引起廣泛討論�！盀闄嗬窢帯奔鹤兂芍袊蓭熥毅�,“斗爭”總會存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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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辯護律師法律風險的原因分析.......11
3.1立法上歧視與防范.......11
3.1.1《刑法》第306條立法歧視.......11
3.1.2《刑事訴訟法》、《律師法》有過多約束、限制性規定.......13
3.2控辯雙方不平等.......14
3.3保障制度缺位與救濟措施缺失.......17
3.4中國傳統政治文化的影響.......19
4辯護律師法律風險控制構想.......20
4.1解放思想,勇于接受與提高地位.......21
4.2清理法律,保障落實與強化賦權.......22
4.3司法改革,促進“控審分離”、"控辯平等” .......24
4.4強化律師協會作用.......25
4.5提高律師自身素養、自我約束與規范.......26

4辯護律師法律風險控制構想

中國辯護律師高法律風險的存在嚴重影響和阻礙了中國的法治建設、人權保障和刑事辯護事業健康發展,因此,完善好律師制度、控制好律師的法律風險至關重要,這主要基于以下方面考慮:第一,法治建設的考慮。中國法治建設需要律師,更需要勇于擔當的刑事辯護律師。律師是中國法治建設一支重要力量,刑事辯護律師是為犯罪嫌人、被告人提供權利救濟的重要主體。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了要深入推進法治建設,律師作為法治建設重要的參與者和實踐者,他們的法律風險、人身安危是法治建設必然要考慮的問題。第二,人權保障的考慮。辯護律師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權益的有力維護者,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人權保障的實踐者。正如美國學者指出:刑事辯護律師的職責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積極、有力且全面地為當事人辯護。28試想,一個正當履行辯護權利的律師,自身受到法律威脅或者外部因素的干涉,如何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權益辯護律師法律風險高的直接后果是導致辯護律師不敢承攬刑事業務,或者接受委托后心存顧忌,不能竭力行使辯護權。這都將直接影響到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的權益保障,違背了刑事辯護制度是為保障被告人、嫌疑人權益的初衷。近些年所發生趙作海案、佘樣林案,還有2014年內蒙古高院宣告呼格吉勒圖無罪案,都反映控方的強勢、辯方的弱勢,辯護職能不能有效發揮作用,不少案件的被追訴人被冤枉,冤假錯案產生,為此,必須通過改革辯護制度、強化律師的辯護權,進一步實現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權利保護與人權保障。第三,刑事辯護事業發展的考慮。辯護權是人權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人權保障的重要手段,是對抗控訴權的有效武器。刑事辯護事業的發展,需要律師參與其中、發揮積極作用,這里首先要解決的辯護律師的法律風險問題,消除辯護律師的后顧之憂,潛心、竭力為委托人辯護,否則辯護制度將淪為刑事訴訟制度中的一個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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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

“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是黨中央提出“四個全面”之一,法治作為全面依法治國的切入點。建設法治中國、法治社會是未來中國發展的大勢。法治離不開律師,律師是社會法律工作者,屬于是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走在法治建設前頭。從小的方面說,律師將當事人、委托人利益放在工作的首位,為其爭取的合法利益,維護其合法權益;從大的方面說,律師為委托人解決矛盾,就是為社會化解矛盾、減輕社會負擔,維護了社會穩定、促進了社會繁榮。中國律師的發展歷史告訴我們,一個社會不能沒有律師,沒有律師就不會有民主,沒有民主也不會有法治,律師職業的興衰是民主興衰的反映、是法治興衰的反映、甚至是國家興衰的反映。因此,律師隊伍是全面建設法治社會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律師的安危、法律風險的高低是法治建設晴雨表,是依法治國、建設法治社會的一把尺子。在當今中國,律師的工作擁有無比光明前途,未來的中國屬于法治、屬于民主,律師將大有可為、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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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略)